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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7章 廝守到老【正文結局】 (3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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續續:“不是打算要孩子了嗎?”

“我有點感冒……不好……”秦愫加大了力道推他,“你又抽煙。”

他在上方凝視著她,她微微偏開頭,臉色和身上都一片潮紅,只是目光卻有些淡,並沒有湧動的情意。

結束後兩人都有些疲倦,各自躺在一邊,許久都無言。

關澤修轉身,握著她的手,“明天陪你去看醫生,你這次感冒拖了很久都沒好。”

秦愫倦倦的,“我自己去就好,你明天不是要出差……”

關澤修擡手擦了擦她額角的汗水,她這陣子總生病,人也心情不是很好,看著瘦了不少。

他看了她一會兒,俯身抱著她去浴室洗澡。

回來時她很困地睡了,在旁邊側身躺著,背對著他,守在另一側,將雙人床的中間留出個巨大的空隙。

——

關澤修出差,拖了幾天,秦愫才去醫院檢查,抽了血,等報告的時候去附近吃了點東西。

回醫院的途中卻覺得一陣頭暈,晃了晃身體,差點摔倒的功夫,有路人過來扶著她。

她暈的厲害,沒等說話和看清楚,人就沒意識了。

醒來時,人在病房。

她手上紮著針,人仍是昏昏沈沈的,擡眼,看到窗口立著個熟悉的身影。

她支起身體,聽到動靜的溫遇安在那頭回過身看著她。

放下手機,他走過來,說她,“躺下,你怎麽不早來醫院,拖到肺炎了才來。”

秦愫揉了揉額頭,躺在那兒看著輸液瓶裏的液體流淌下來,不知道是神志不清還是不想跟他說話,就那樣躺著沒開口。

溫遇安也是恰好來醫院覆查,在外面就看到了她的車,他當時心情有些說不清楚,即想看到她,又不想碰到她,就坐在車裏待了會兒,想著也許她很快就會離開。

沒想到看到她出來了,卻是臉色蒼白,步伐踉蹌。

“你生了病,怎麽自己來醫院,關澤修在幹嘛,他忙什麽不陪你?”

他語氣有些不好,眉頭也皺起來。

“溫遇安,這不關你的事。”秦愫心裏早就有很大的怨念,恰好被他觸發了,朝他發火道,“這是我跟他夫妻之間的事,你有什麽資格置喙?”

溫遇安知道她怨恨自己,不與她計較,“你給你家人打電話,我走了。”

她坐在那兒,漠然地看著窗外,也不動,也不打電話。

溫遇安走到門口,回頭看著她,她一臉的心事和不開心顯而易見。

他停下來,放低語氣問,“跟他吵架了?”

她不說話,眉眼垂落,眼底蒙著一層傷感。

溫遇安心頭發澀,“他對你不好?”

秦愫忽然被激怒了似的,朝他吼,“你真的很可恨你知道嗎!你跟我已經沒有關系了,你管不著我的事!”

他默然立著,看著她紅著眼睛忍著哭意。

他心裏不好受,如果她過得很快活,很幸福,他頂多會有些卑劣的失落感。

可她過得不好,不快樂,他做的一切都沒有了意義。

“秦愫……”

他啞著聲音走近她,秦愫心裏也很難受,哽咽著,憤怒著,“拿人當替身,說什麽長得像就多看一眼,想要填補一下心裏的空虛,真的很下作你知道嗎!不愛就不愛,愛就愛,替代品是什麽!寧願不被愛,也不想像個傻子一樣,得到了別人的施舍還在沾沾自喜!”

她隔了這麽久突然說出這些話,溫遇安心頭發刺,他當初的確犯了很大的錯誤,他是清醒的,明白的,他明知道沒有未來,明知道她愛得奮不顧身,不應該失去理智沒有拒絕到底。

他微微嘆息著,“對不起。”

秦愫沒有對他的道歉做出任何反應,仿佛只是一個人在宣洩情緒,而他並不存在。

許久,她累了,昏昏沈沈地躺下來。

溫遇安看她睡了,到病房外,給秦越周打了個電話,讓他叫人來看著秦愫。

秦越周一聽到他跟秦愫在一起,厲聲說,“溫遇安,你搞什麽,你為什麽還跟她見面?”

“碰巧遇上,她生病昏倒了,我馬上離開。”

——

關澤修得知秦愫生病,匆匆放下工作趕回來。

他改簽了飛機,直奔醫院。

到了病房外,他聽到秦母在裏面呵斥秦愫,“你跟澤修結婚也有一年了,不是商量好要孩子了嗎,你怎麽突然又跟醫生拿避孕藥?”

秦愫倦怠地說,“我肺炎了媽,我需要養一段時間才能要孩子的。”

“那你也不能推到一年後啊!身體半年也恢覆差不多了,你準備延遲那麽久,是怎麽回事?”

“媽,別管我的事了行嗎?我自己都顧不過來,突然不怎麽想要孩子了。”

“胡鬧!”秦母怒沖沖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麽回事!你跟那個人又見面了是不是!你昏倒,是他送你來醫院的!他打電話給越周通知我來的!你見到他,你的魂又沒了!”

“我沒有……”

“你以前怎麽樣,過去了我不說你,但是愫愫,你現在是人家的妻子,你不能對著自己的丈夫朝三暮四!”

“媽!”秦愫被煩的很,語氣不好地說,“關澤修給你灌什麽迷湯了,你眼裏他是完美無缺的人,那我告訴你,他前女友從婚前就給我發他們的親密照,包括新婚當天!關澤修有求而不得的人,這輩子不會對別人付出真感情,關澤修也承認過!”

秦母楞了楞,“可是……可是女婿對你很好,我問問他……”

“不要問。”秦愫靠在床頭,一臉的淡漠,“我跟他只是商業聯姻,本來也不需要付出真感情,他喜歡愛誰就愛誰,我又不在乎。”

門外,預備推門進去的手突然停了。

關澤修站在門外,聽她冷冷的聲音,“就這樣吧,誰在乎呢,只是交易而已。”

泡芙小姐52

秦愫在醫院治療了幾天,身體見好,醫生讓她明天出院。

對關澤修的提前回來,她沒有特別的反應,對他挺客氣,很有距離感的客氣。

關澤修下樓去買東西,心情有些煩躁,就去附近的餐館坐著,點了點吃的,喝了點冰啤酒。

他坐窗邊,自斟自飲。

秦芷青過來的時候,就看到他眉目黯然地一杯接一杯地喝。

她很快就走進去,坐到他對面。

關澤修放下酒杯,“堂姐。來看愫愫嗎?”

“你怎麽自己在這喝酒?”秦芷青聽說秦愫肺炎住院了,還挺嚴重,剛好有空,在附近就來轉轉。

沒想到看到關澤修落寞地喝酒,看起來就是愁事纏身的樣子。

關澤修搖搖頭,“不喝了,就回去了。”

秦芷青看著他,真是個長得好看的男人,不是那一板一眼的木訥,也不是那拿腔拿調的油滑,他天生就帶著一種風流不羈的灑脫,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,還有個酒窩,一雙眼睛水光瀲灩,比女人的都好看。

秦芷青從來都瞧不起秦愫,唯獨在婚事上,對那個女人心生嫉妒。

關家待她很好,很尊重,秦芷青明明出身更好,卻在婆家備受冷遇,未婚夫道貌岸然,表面風光,背地裏那陰暗的勾當叫人作嘔。

秦芷青嘆了口氣,看著關澤修,“跟愫愫吵架了嗎?她真的好任性,膽大妄為,以前三嬸就管不了她,現在嫁了人,還不安分嗎?”

關澤修老覺得她對秦愫有敵意,而且話裏話外總像藏著什麽,他鎖了鎖眉,“堂姐想說什麽?”

“我不是故意要說她的壞話,我只是看不下去……澤修,你被她騙了。”

關澤修皺緊眉頭,緊盯著她,目光令人生壓。

秦芷青快速地說,“她婚前的放蕩事你都不知道吧……她勾引溫五叔手段可太難看了,脫光了逼他娶她,不然就誣陷他強奸。被我幾個弟妹看見了,不然溫五叔可冤枉死了。”

“溫五叔?”關澤修瞳孔微震,他想過是溫良儉,卻從沒想過會是溫遇安。

“對啊,五叔都明確說過,不會再娶,她還在那糾纏不休的。”秦芷青一臉地厭煩,“秦愫怎麽敢那麽快就跟你結婚的啊,你們定下婚約的時候,她才糾纏五叔被拒絕,前後腳的事,她拿你當什麽了,備胎嗎?”

看著關澤修捏著拳頭,關節發白,她繼續道,“秦愫還對五叔沒死心呢,前幾天他們還見面,秦愫昏倒送醫院,就是溫五叔送她來的。三嬸在家裏接到電話的時候匆匆忙忙地趕往醫院,她跟我二哥打電話,說這件事,我都聽到了。”

秦芷青添油加醋的,“我二哥也都知道,他也攔不住秦愫犯賤,五叔那天拒絕了秦愫,秦愫還跑出去尋死覓活的,我二哥把她拉回來的,她真是丟了我們全家人的臉。”

“夠了。”關澤修冷冷地打斷,起身要走。

秦芷青起身追上他,“澤修,我真的勸你擦亮眼,她愛溫五叔愛的要死,卻迅速轉頭嫁給你,她不可能對你真心的,她婚後還搖擺不定,你一定要當心。”

關澤修已經容忍到極限,如果換做旁人,他指不定回頭給她一巴掌叫她閉嘴。

但她是秦家的大小姐,是秦愫的堂姐,他不能動手,卻仍是惱火地,按捺不住地回頭怒視她,“夠了!我跟她的事還輪不到你指點!還有,別再說她的是非!”

看著關澤修怒沖沖地走了,秦芷青在後面冷嗤了一聲。

真是個油鹽不進的,活該被耍。

——

溫良儉被狠狠推到墻上,脖子隨即被粗壯的手肘抵住。

他惱火又莫名其妙,瞪著兩眼透著狠厲的關澤修,罵道,“你他媽有病吧!你真以為我打不過你?”

關澤修用力按下去,溫良儉立刻就有種窒息的感覺,脖子斷了,氣管斷了。

他又惱又驚,急聲說,“我操你來真的?我哪惹你了?你他媽抽什麽瘋!”

關澤修盯著他,“秦愫到底愛的是誰?是你五叔嗎?”

“你……你知道了?”溫良儉說完想咬舌頭,忙往回圓,“那都是過去的事了,誰沒有過去,你交了那麽多女朋友,有什麽資格追究秦愫的過去?”

“秦愫真的倒追他?”關澤修不肯松手,卡的溫良儉臉紅脖子粗。

小時候就被關澤修打進醫院,現在又被他壓著打,溫良儉尊嚴受到極大的侮辱,他惱火地道,“對!秦愫追我五叔,怎麽了?你有什麽意見?你那會兒還是個四六不懂的混小子呢,你管那麽多!”

關澤修忽然就想通了很多事。

溫良儉那時候跟個弱雞似的,跟帥完全不沾邊,最起碼,長眼睛的都不會覺得溫良儉比關澤修更帥。

可偏偏秦愫完全不看關澤修一眼,整天拉著溫良儉進進出出交頭接耳,還每天都跟著溫良儉回家,給他補課。

那時候關澤修看不透,只以為秦愫沒眼光,偏偏喜歡溫良儉那弱雞,以至於氣惱之下叫人打傷他,現在才知道,打錯了人。

秦愫根本就不是為了溫良儉,而是為了他五叔。

那時候秦愫才念高中,從那時候她就愛著溫遇安了……

十年。

距離現在整整十年。

關澤修只聽到,看到一些細枝末節,卻也能想象得到,秦愫會以怎樣的毅力,恒心,熱情,去倒追的溫遇安。

她使盡了渾身解數,最後在他那裏沒有得到一個好結果,才在心灰意冷的時候,迅速答應聯姻嫁給關澤修。

看著關澤修眼神凝固,溫良儉趁機猛地推開他,邊咳嗽邊罵,“傻逼吧你,都過去的事了你在那糾結什麽?秦愫是跟我五叔有過一段,不過倆人沒成,你一個談過一百個女朋友的爛人,你憑什麽計較她的過去?你要是在乎那些,那你趁早滾蛋,別禍害秦三兒,我他媽還想娶她呢。”

關澤修面無表情地看著溫良儉,搞得他頭皮發麻,捂著脖子往後退。

關澤修沒再打他,擡手,拿出一張照片,“這個人你認識嗎。”

溫良儉看著那不是很清楚的一張圖片,也不知道他哪裏搞的,看了幾眼,“這不是阿輝嗎?”

“誰是阿輝。”

見溫良儉眼珠轉動,關澤修逼近,威脅道,“誰是阿輝!”

泡芙小姐53

關澤修逼問溫良儉,拳頭舉起來。

溫良儉給他恐嚇得腦子短路了,下意識地就要抱著腦袋,脫口道,“阿輝就是我五叔身邊的人!”

說完頓時覺得不妙,只見關澤修定在那裏,一身的寒冷。

溫良儉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,急忙道,“你哪弄來的照片?阿輝跟秦愫也認識,興許就是私人感情聯絡一下,跟我五叔沒什麽關系的……”

關澤修靜默了許久,冷笑一聲,神色帶著幾分自嘲。

私人聯絡?

聯絡了一夜嗎。

阿輝來找秦愫,怎麽可能不是受溫遇安的吩咐。

他把溫良儉推開了,轉身要走。

溫良儉跟著他,罵道,“你要是個男人,就別那麽小心眼,秦愫就算跟我五叔見面也不至於怎麽樣吧?她又不是會出軌的人……”

說著溫良儉也沒底氣了,訕訕地閉了口。

他可以保證秦愫不會對別人出軌,但如果是溫遇安,誰也不敢保證秦愫不會失去分寸。

她當初愛的那麽深,跟溫遇安分開的時候人眼看著是丟了半條命,要是溫遇安回頭,給了她一些松動的信號,她會不會動搖這誰都說不準了。

——

秦愫好轉起來之後,回去繼續工作。

新產品要投入市場,關澤修最近很忙,經常加班或出差,秦愫病了一場,比較沒精神,工作上更多的都交給關澤修去做,她更多的時間都是待在家裏,養身體。

這天有個酒會,因為是有合作關系的對象,關澤修外出,秦愫不得不獨自前往。

晚上到了之後,發現去了很多熟人,她挨著打招呼,她現在的身份不再是從前的秦家三小姐,而是關家的少夫人,因為關家近年的蒸蒸日上,她在外面也頗有待遇,經歷的多了,在交際場所也能游刃有餘。

走了一圈,高跟鞋累腳,她找了個陽臺坐下來休息。

正坐著,就聽見隔壁的陽臺上有人打電話,聲音很熟悉,伴隨著煙味飄過來,“他要是真的吞了貨,好好招呼他,我已經給他留了太多次機會。”

聲音平淡,卻暗藏殺機。

秦愫坐起來,看著隔壁陽臺上的溫遇安。

他穿一身西裝,斯文筆挺,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不是滄桑,而是成熟的味道。

他發現她了,秦愫收回視線。

那頭掛了電話,溫遇安看著她坐在隔壁陽臺的椅子裏,翹著腳,白嫩的腳跟後面磨出了血痕。

他眉頭微沈,看著她,“病好了嗎。”

“好了。”

淡淡的風吹過去,兩人各自沈默。

他的煙夾在手指間,靜靜地燃。

許久,秦愫問他,“溫家內部,也有你的敵人嗎?”

溫遇安不欲與她說這些,只道,“子女多了的家庭就這樣,爭權逐利很正常。”

她思索片刻,只問,“溫良儉會有危險嗎?”

溫遇安彈了彈煙灰,“只要不想坐我這個位置,他可以一輩子快活地做個公子哥。”

秦愫微嘆,“你值得嗎?”

他沒說話,值不值得不是他需要弄清楚的事,從一開始踏進來的時候他就停不下來了。

他掐了煙,扭頭走了。

秦愫坐在椅子上,她對溫遇安的情感現在變得很覆雜,她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他,或者是更恨他,但是看到他身處險境,看似光鮮靚麗卻實則兇險難料,她的心情很不好受。

她恨他是情感層面的失落,卻不是結仇那樣的希望他不得善終。

她正坐著,看了眼手機,關澤修最近忙得厲害,他們倆見面和相處的時間都少了許多。

如果換做以前,兩人分開行動,他會時不時給她打電話,發信息的,可是最近都沒怎麽有了,說話的時候也只說表面的,比如叫司機接她,比如叮囑她多穿衣服,卻不再那樣賤賤的,口無遮攔地說些讓她臉紅的話。

可能過了那個新鮮期吧,就算是毫無感情基礎的男女,畢竟還都年輕,也會有生理方面的需求,他們倆開始有夫妻生活之後,他挺有激情的,有時候也叫她有種他是對她動心了的錯覺。

可是最近大家都太忙,也經歷了一些事,可能過了新鮮感,開始慢慢地冷卻,冷靜。

她正拿著手機發呆,擡眼,就見溫遇安又回來了,直接走到她面前,擡手遞過來一樣東西。

她看了眼,他手心放著一枚創可貼。

他遞給她,“貼上,穿這麽高幹嘛。”

秦愫看了眼自己破皮的腳,接了創可貼,貼在了破口的地方,再將鞋穿上,就不那麽疼了。

她活動了一下,說,“我要是長一米七,我也不穿這麽高了。”

她個子不算太高,但也不矮了。

女人穿著上的小心思反正男人也看不懂,溫遇安扭頭,“車裏有備用的鞋嗎?換了吧,當心扭傷。”

秦愫起身,嗯了一聲就下樓去了。

鞋跟是很高,今天助理給她準備的禮服有點長了,她為了避免踩裙角摔跤的尷尬,只得穿了平時不常穿的超高跟鞋。

走了一晚上,實在累人,晚點還有幾個節目,她確實該去車裏換雙舒服點的高度。

外面夜色深沈,她從車裏將鞋子拿出來,靠在車邊換鞋,擡眼,就見溫遇安不知什麽時候也過來了,站在車位的暗影裏看著她換鞋。

她腳很好看,細白,指甲上塗了銀粉色的指甲油,亮閃閃的。

他突然想起一些過去的情景,溫存的,熱烈的,她在自己懷裏綻放,四肢像藤蔓一樣纏著他。

他別開臉,克制著那湧動起來的欲望,“有件事要跟你說一聲。”

秦愫沒看到他的變化,將鞋子穿起來,“什麽事。”

“關澤修前幾天拿了阿輝的照片,去問了溫良儉。”

秦愫站直身體,“他問阿輝幹什麽?”

“他沒明說,但他可能知道了你跟我過去的事。”溫遇安聲調低暗,“他逼問良儉阿輝是誰,可能是在公司看到阿輝去找你了。”

“溫良儉怎麽不告訴我?”秦愫氣惱地說。

“他知道自己說錯了話,不敢跟你說,一直旁敲側擊地來問我,我嚇唬他幾句他就坦白了。”

“這個慫蛋。”秦愫氣壞了,也跟著恍然大悟,難怪最近總覺得關澤修怪怪的,對她態度不冷不熱。

他知道了阿輝,是不是也知道了那晚她的戒指其實是丟在溫遇安那了?

泡芙小姐54

秦愫心頭跳了跳,轉頭立刻打電話給沈未蘇。

已經是晚上了,沈未蘇已經準備入睡,聽秦愫問起,她那頭倒是無事發生,忽然想起什麽,去問身旁的周硯懷。

周硯懷就隨口說,助理曾說過,關澤修前幾天打過電話來,問周硯懷在不在本地,想要約著一起吃飯。

助理說夫婦倆一起出差,關澤修就作罷了。

秦愫聽完,嗓子陣陣發幹。

原來關澤修早就知道了,他查證了一番,知道她在撒謊,知道她那晚沒有去朋友家,而是跟溫遇安在一起,還差點弄丟了婚戒。

她站在那兒給風吹的發冷,溫遇安從後面過來,“需不需要我出面解釋?”

秦愫扭頭就要上車,走得急,腳一下子在地磚上卡了一下。

溫遇安很快就拉著她胳膊,把她拉回來,她撞在他身上,兩人一起跌在她的車身上面。

喧囂的宴會在遠處的別墅裏,這裏的停車場空無一人,隱隱的只有樂曲飄散過來。

月色不明不暗,足夠照清楚彼此的輪廓。

溫遇安雙臂撐在她兩側,低頭看著她懊惱又焦急的神色,“關澤修對你好嗎?”

“不關你的事……”秦愫想推他,他卻不肯讓開。

他執拗地問,“回答我,他對你好不好。”

秦愫看著他,不明白他問這個到底有什麽意義。

他是希望她好還是不希望?

她不好,他又能怎麽做?

可他們已經結束了。

她仰頭看著他,“好得很,作為丈夫,關澤修比你值得。”

他看著她,眼神微微暗了下,但隨即又淡笑著後退開,“那恭喜。”

秦愫整理了下衣襟,扭頭不看他。

“那晚的事,如果關澤修介意,我可以跟他談。無奈之舉,不算見不得人。”

秦愫沒回答,扭頭上車走了。

她不知道關澤修隱忍不發是什麽意思,是不在意,還是氣急了。

她路上給他打電話,沒人聽,她只好先回家等著。

洗了澡換了衣服,已是午夜,他仍沒回電話也沒回來,秦愫躺在床上等了一陣子就睡著了。

迷迷糊糊,聽見手機響,她拿起來,關澤修打來的。

她看了眼時間,接了電話,帶了點埋怨,“怎麽這麽晚才回我電話……”

那頭忽然傳來個女人的輕笑聲,“關太太,關先生喝醉了呢,怕你擔心,我替他回個電話。”

秦愫聽到那聲音,腦海浮現一張妖艷的臉,“林曼?”

那頭輕笑,默認了。

秦愫有些惱,“他在哪?”

“我們在吃飯啊,關太太不知道嗎,關先生讓我當了代言人呢,提前開個慶功會,馬上媒體會跟進宣傳。”

“你讓他接電話!”

她話還沒說完,林曼就把電話掛了。

秦愫心裏一股火湧上來,直接打給關澤修的秘書,秘書從來沒聽到她這樣淩厲的語氣,嚇得戰戰兢兢地把關澤修的行程報上來。

秦愫從床上起來,換上衣服就開車出門。

到了KTV,裏面一片熱鬧,唱歌的唱歌,喝酒的喝酒,掃了一圈卻不見關澤修。

倒是有人看到她進來了,問她,“你誰啊?找錯房間了吧?”

關澤修身邊的工作人員跑出來,“關太太!”

秦愫沈著臉,“關澤修呢?”

那人不敢說話,眼神往一邊角落瞟。

秦愫推開眼前的人,兩步就走了過去。

昏暗的角落裏,關澤修坐在那裏,外套蓋著臉,四肢癱著,完全喝多了。

身旁一個女人挨著他,還把頭靠在他身上。

林曼沒想到她突然找來了,嚇了一跳,但隨即露出挑釁的笑容,“澤修太高興了,喝了多些……”

秦愫兩步走過來,一把扯著林曼的胳膊把她推一邊,在林曼的尖叫聲中,秦愫上去掀開關澤修頭上的衣服,擡手給了他一巴掌,“起來!”

關澤修給打的皺眉頭,睜開眼,看著她,第一反應是皺眉頭,表示不滿。

“關澤修,你給我馬上起來!”秦愫擡手扯住他領口,將人拽起來,他起來後往後退,想要掙開她。

一旁的林曼過來,“關太太,別玩不起呀,我們談完公事出來吃飯而已,幹嘛鬧得這麽難看……”

秦愫早就忍她多時,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潑過去,怒道,“誰跟你談公事?代言人給誰都行,唯獨給你不行!在關氏這點事我還說的算!”

林曼氣得叫嚷,秦愫扯著關澤修的領子,將他往身旁扯近了些,盯著林曼,“現在這個男人是我的合法丈夫,你再給我發騷擾消息,再犯賤貼上來,我潑你酒都是輕的,我還可以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,你不信就試試!”

這時包廂裏其他人都安靜了。

林曼的經紀人趕緊跑過來勸和,“誤會了誤會了,關太太,代言人的事絕對絕對是聽你的——林曼哪裏得罪了你我替她道歉,她喝多了酒亂說話,你千萬別跟她計較!”

秦愫不想再說,扯著醉醺醺的關澤修出了包房。

關澤修身邊的幾個工作人員這時都跑出來,戰戰兢兢地說,“關太太,那個林曼是後來的,我們都喝了很多酒,沒註意到她什麽時候跑到關先生身邊的……其實關先生根本沒跟她說話,一直在角落裏睡覺……怪我們沒看好……”

“關太太,今天是因為碰巧,我們在談的投資和那間娛樂公司有些聯系,中間人就叫他們過來吃飯,其實關先生壓根不知道誰會來,尤其是那個林曼……”

“行了,都散了吧。”秦愫不為難其他人,只拽著關澤修,他半夢半醒的,也不掙紮,就歪著頭看著她,由著她將他拖上車。

秦愫將他扔到後座,本不想管他,但想了想,還是給他扣了安全帶。

一路上車速很猛,關澤修歪在後座被甩得想吐。

很快到了家,秦愫下去開了後門,踹了他一腳,“下來!”

關澤修給她的車甩得酒醒了幾分,看著她暴怒的樣子,莫名卻有些想笑,嘴角挑著,“關太太好威風。”

秦愫瞪他一眼,扯著他的領口,拽他進了屋,將人推進屋,又是一腳,“關澤修,你是不是男人,你心裏對我有別扭,這麽久了你寧願自己憋著也不跟我直說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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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澤修低頭,摸出煙來點了根,吐出一口霧,慢慢地擡頭看著面前的秦愫。

他其實沒喝多少,只是心情不好,喝酒就特別容易讓人上頭。

他取下煙手裏夾著,瞇著眼看著她,“那你呢?你心裏有事,不也一樣憋著不跟我直說?林曼婚前給你發信息,你為什麽從來沒提過?”

秦愫看著他,早知道今晚上他們倆應該將所有的問題攤開來說了。

她脫下外套,搭在沙發上,關澤修替她說,“你是覺得沒必要,還是不在乎?或者,兩者都有?”

秦愫沈了口氣,坦白地說,“我的確沒當回事。婚前的時候,你說過我們不要在意過去的。”

“我是說過不要在意過去。”關澤修斜身坐在沙發扶手上,手臂搭在靠背,煙在他手上靜靜地燃,他看著她,“那我們談談現在。秦愫,我說過的,婚前的事都不作數,婚後別出軌就行。可你呢?你做到了嗎?”

“你覺得我出軌了嗎?”秦愫解釋著,“關於那晚,是我騙了你,我沒有去陪著我的朋友,因為一些意外,我去見了……”

“溫遇安是吧?”關澤修替她說出口,“秦愫,你真的挺讓我意外,我一直以為你放不下的人是溫良儉,沒想到,讓你費盡心機的,原來是溫五叔。”

“關澤修,溫遇安的事很覆雜,三兩句說不清,但是那晚不像你想的那樣,是他身邊有人背叛了他,他受了傷,他擔心有人會對我不利,就叫阿輝來跟著我,阿輝又想讓我去幫溫遇安照料一下傷勢,就將我帶過去了。”

“所以,你去照料他了,陪他一起度過了最危險的一夜。”關澤修看著她,目光裏有冰冷的笑意,“你摘掉了婚戒,放在他家裏,騙我說落在了朋友家,從那晚開始,你說了好幾個謊話。”

“我對你說實話你會接受嗎?”秦愫也看著他,“關澤修,那晚不是我主動要去的,而是我被迫去的。溫遇安被人襲擊,我跟他的事也有人知道,如果有人將主意打到我這裏,不僅我有危險,我也怕會連累你和你們家,所以我那晚才沒有回來。”

“你對溫遇安很重要嗎?”關澤修盯著她,“他的死對頭背叛他,他第一時間就是把你保護起來,你對他很重要,是嗎?秦愫,回答我。”

“他只是不想牽連無辜,再說,他怎麽想的,我有必要替他解釋嗎?”

秦愫覺得像在受審,她有些情緒急躁。

關澤修換了個方向,又問,“那麽你呢,在你心裏,溫遇安重要嗎?”

她一下子答不出來,有些氣惱地說,“關澤修,我跟你已經結婚了,你是我的丈夫,你覺得我可能在乎別的男人多過自己的丈夫嗎?”

“你別問我,我想聽你的回答。秦愫,在你心裏,我重要,還是溫遇安重要?”

秦愫心裏混亂,不想回答,扭開頭表示抗拒。

關澤修輕笑了下,“不想回答的問題,答案其實更清楚,秦愫,你沒放下他,是嗎?”

“我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,我不是……”

“秦愫,精神出軌也算出軌,你還愛他是嗎?”

“關澤修,你不要咄咄逼人,我跟你剛結婚一年,我在試著跟你培養感情了,我沒有刻意地去見溫遇安,我跟他早就……”

“是想說,沒有刻意見溫遇安,但是跟他偶遇的每一次,你都情難自控是吧?”

他的語氣和態度令秦愫感到難受,她正想說話,關澤修突然擡手,將手機遞給她。

秦愫看了眼屏幕上的照片,眼睛頓時瞪大了。

就是剛才,她跟溫遇安在宴會的樓下停車場。

因為是遠距離拍的,所以那個角度,看起來兩個人異常的親近。

關澤修擡手,後面還有一段視頻。

她差點摔了,溫遇安扶著她,兩人一起靠在車邊,她被他圈在懷裏,兩人很近地對視著說話。

那畫面可以有無數種解讀,因為從旁觀者看起來,確實有些過界的暧昧。

秦愫皺著眉頭,“誰發給你的?”

“不知道。”關澤修將手機收起來,“這重要嗎?”

秦愫自嘲了一下,“是不重要了……但我還是想解釋一下,今晚我去參加活動,沒想到會碰上溫遇安,如果你沒有有別的事,我今晚本來是要跟你一起去的。”

他不說話,他知道的確可能只是碰巧偶遇,A城就這麽大,幾家人又都熟悉,很容易擡頭不見低頭見。

可他心裏依舊不痛快,她對著溫遇安的時候,那狀態是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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